第340章
“今天要去学校参加期末考?”男人单膝跪在床沿,带着须后水的凉意落在她眉心。
安姩勾住他后颈的温热皮肤借力起身,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昨夜留下的印记。
“嗯,所以得早点儿去。”
她声音还浸着睡意,指尖无意识摩挲他领口暗纹。
盛怀安掌心熨在她腰窝凹陷处,那里立刻腾起一小片暖:
“好,你先洗漱,我去楼下等你。”
安姩赤足踩上他余温未散的位置,揉着眼睛走进浴室,抬头一瞬,忽然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半截脖颈还带着昨晚的红梅印!
想到上午还有考试,她立刻翻出遮瑕膏开始仔仔细细“刷墙”!
五分钟后,浴室门打开,她己穿戴整齐,头顶利落地挽了个浑圆发髻。
乌发尽挽,那张脸便成了古典工笔画,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远山眉黛凝着水墨氤氲,眼尾天生自带丹青笔锋勾出的飞白,樱唇未染胭脂却透出三月桃色。
她轻快地走下楼梯,盛怀安指节间剥到一半的鸡蛋突然凝在瓷盘上方。
“发什么呆呢?”安姩衔着笑拈走温热的鸡蛋,轻叩蛋壳的脆响惊醒了凝固的时光。
男人望着女孩鼓动的腮帮,晨露般清透的光泽在她唇齿间流转。
她起舞时的惊鸿一瞥总令人失神,只要想到未来会有男舞者与她同台共舞,酸涩气泡便在胸腔炸开,裹挟着暗涌的占有欲翻腾不息。
他在心底焦灼地默祷,盼着时光快些流转,迟迟未得的结婚证,搅得胸腔里翻涌着千百个不安的漩涡。
喉结无声地滑动,他垂眸搅动碗中微凉的米粥:“这个造型很衬你。”
瓷勺碰壁的叮当声里,几粒沉底的红枣挣扎着浮上水面。
安姩吃完早餐,发现男人的目光依然缠绕在侧。
瓷匙碰着杯壁发出轻响,她舔掉唇角的奶渍抬眼,正撞见盛怀安半垂的睫羽下暗涌的眸光。
“沾到睫毛了?”她忽然倾身贴近,指尖尚未触到面颊,手腕已被温热的掌心扣住。
盛怀安用指腹蹭过她泛着奶香的唇角,尾音裹着笑意:“很美,是晨光会骗人。”
纱帘在他眉骨投下阴翳,将那些翻涌的痴缠都锁在微蹙的川字纹里:“把朝霞都揉碎抹在你眼尾了。”
安姩忽然伸手戳他胸口,仰起脸轻笑:
“要论容貌,你才是该被关进博物馆的存在——这羊脂玉雕的骨相,水墨染的眉眼,分明是工笔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红旗国礼在舞院门口碾碎积雪停驻时,黑色烤漆倒映着围观者踮起的足尖。
安姩正准备开门下车,却突然被盛怀安拉住手腕。
“真不用我送到练功房?”盛怀安第三次向她确认,指尖无意识来回摩挲着。
车辆引擎声轻得像雪落,车头飘扬的两面红旗在朔风中纹丝不动。
安姩回头看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眼角笑意漾开,在对方微怔的瞬间将红唇印了上去。
这个吻轻得像初春枝头融化的霜,却在分离时用气音呢喃:“我的世界里,除了你,再容不下旁人的影子。”
盛怀安喉结滚动,指尖深深陷进她腰际的羊绒大衣,克制着替她拢了拢围巾:“乖,晚上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