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临荣耀兔牙儿赏秋

第157章又见彭飞

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脸庞,华荣曜、云墨与饕餮三人的身影在冰雪中坚定地前行。他们已不知走过了多少路程,那漫长的丘陵地带似是永无止境,可他们的脚步未曾停歇。终于,魔族的地界映入眼帘,然而,眼前出现的并非想象中的阴森景象,而是一望无际的青青草原,嫩绿的草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又似是在掩盖着未知的危险。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虑与警惕,旋即加快了脚步。他们在草原上飞驰了三天,周遭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忽然,一座城墙横亘在前方,城墙看上去并不十分高大,却极为宽阔,那磅礴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草原都纳入它的怀抱,一眼望去,想要绕过此城墙继续前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华荣曜神色凝重,他深知前方定有一场苦战。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千枚炎黄丹,递给云墨,语重心长地说道:“等下怕是会遭遇一场恶战,且战斗会持续许久,我或许会有自顾不暇之时。你记住,一旦受了重伤,便服下一枚此丹,这丹药关键时刻可保你性命。”云墨乖巧地点点头,将炎黄丹小心收好,眼神中虽有一丝畏惧,却也透着坚定。

饕餮生性好战,又极为自负,听到华荣曜的话,不禁不屑地瞥了他俩一眼,大声道:“看我饕餮的厉害吧!小小魔族,不足为惧,我正饿着肚子呢,今日便拿这些魔族来打牙祭!”说罢,他浑身气息暴涨,身躯瞬间如小山般庞大,每一块肌肉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股强大的压迫感令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震颤。

华荣曜却没有饕餮那般乐观,他极目远眺,眉头紧锁,疑惑地喃喃自语:“这旗帜不对啊,怎像是蛮族的旗帜?难道北蛮被魔族安排在此处抵御妖族了?”可此时已容不得他们多想,饕餮大吼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周围的草地都泛起层层波浪。“管他魔族蛮族,一并吞下!冲啊!”言罢,他如离弦之箭,率先朝着蛮族修建的城墙冲了过去,每一步落下,都似在地上踏出一个浅浅的坑洼,溅起一片尘土。

华荣曜与云墨不敢怠慢,紧随其后。负责防御城墙的蛮族将领远远瞧见这一幕,脸色骤变,一边急忙向金牛蛮圣、银雕蛮圣与铜龟蛮圣汇报,一边大手一挥,城墙上顿时弩箭齐发。那密密麻麻的弩箭如蝗虫般朝着饕餮射去,饕餮那庞大的身躯在箭雨中简直就是活靶子,毫无躲避的可能。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蛮族的箭矢虽无一落空,皆深深插在饕餮身上,可饕餮却仿若未觉,只是轻轻抖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那些箭矢便如落叶般纷纷被弹开,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似是奏响了一曲战前的悲歌。

仅仅不到几息时间,饕餮便已冲到城墙之下。他那巨大的头颅如攻城锤一般,狠狠撞向城墙。只听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城墙被撞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碎石飞溅,尘埃弥漫。饕餮大嘴一张,仿若一个无底黑洞,上万蛮族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卷入他的口中。华荣曜见此情形,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高高跃起,手中神剑光芒大放,剑域瞬间展开。他挥舞神剑,剑气纵横交错,如银色的匹练般划过天空,所到之处,上万蛮族士兵被剑气直接斩成了碎片,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饕餮却似杀红了眼,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直冲,他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无人能挡。他那巨大的身躯横冲直撞,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无数蛮族士兵被他冲得飞上云霄,身体在空中便已肠穿肚烂,惨不忍睹。三人这般冲击了半盏茶的功夫,眼看着就要冲出蛮族的防线了。

就在此时,银雕蛮圣率先赶到。他身姿矫健,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如一只展翅的雄鹰,拦在了饕餮的前方。他双目圆睁,怒火冲天,大声喝道:“何方妖怪,敢来我蛮族撒野,真是找死!”银雕蛮圣可是圣人境中期的修为,实力不容小觑。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欺身而上,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强大的圣力,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重重地击在饕餮身上。饕餮虽皮糙肉厚,但也被这一拳打得晕头转向,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

华荣曜见状,急忙大声呼喊让饕餮缩小身体,三人且战且退。可蛮族士兵越聚越多,他们身上也渐渐伤痕累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方一个蒙古包里,一个黑影阴沉着脸缓缓钻了出来。那黑影眼神冰冷,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他不耐烦地询问一个蛮族士兵:“吵吵闹闹地,发生了何事?不知道我正在疗伤的紧要关头吗?”那蛮族士兵早已被吓得战战兢兢,声音颤抖地答道:“魂圣大人,好像是有妖族试图突破我们的防线。”此人正是彭飞,之前他被毒圣击伤后,便一直躲在蛮族境内疗伤,他生性多疑,对魂族圣人本就不太信任。

彭飞被这突如其来的骚乱搅得心烦意乱,他望着远处弥漫的烟尘,心中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他身形一展,如鬼魅般在空中飞行。飞到一半路程时,他瞧见三个仓皇逃窜的人影。待他定睛一看,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哼,这不是华荣曜吗?真是冤家路窄啊!嘿嘿,他竟然还没能成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他身形一闪,直接拦在三人面前。

彭飞说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华荣曜你还真是会自寻死路啊!”。说完,双手快速舞动,圣力在他手中凝聚,瞬间形成一个散发着幽光的圆环。他双手一拉,圆环变形,化作一把巨大的镰刀状武器。他朝着华荣曜狠狠砍了过来,那镰刀带着死亡的气息,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华荣曜心中一沉,暗叫不好,他怎么也没想到彭飞会在此处。此刻已来不及多想,他将仿世之力迅速融入神剑之中,双手紧握剑柄,咬紧牙关,死死抵住那砍来的镰刀。

银雕蛮圣也紧追而来,再次与饕餮战至一处。彭飞见华荣曜竟能挡住自己一击,心中大为诧异,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不自量力!我使出的可是圣人伟力,你这小小的准圣境修士还妄图抵挡?死吧!”言罢,他加大力度,圣力如潮水般朝着神剑压了过来。华荣曜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袭来,手臂微微颤抖,双脚也渐渐陷入地面。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硬生生地毫发无损地挡住了这一击。彭飞见状,不禁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一定是我伤还没养好,产生错觉而已!”

在那紧张万分的刹那,彭飞一时愣怔,仿若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华荣曜目光如炬,敏锐地捕捉到这稍纵即逝的时机,陡然间,他气沉丹田,舌绽春雷般大喝一声:“快走!”那声音仿若洪钟,震得周遭的空气都嗡嗡作响。饕餮与云墨闻声,心中一凛,当下不敢有半分犹疑与迟缓,如离弦之箭般夺路而奔。他们的身影在蛮族那广袤无垠的土地上飞速穿梭,身后只留下一片断壁残垣、满目狼藉,以及蛮族士兵愤怒至极的怒吼咆哮声,恰似汹涌的波涛在身后紧追不舍。而他们前行的道路,却依旧被那如轻纱般厚重的未知迷雾所笼罩,仿若隐藏着无数择人而噬的狰狞巨兽,不知还有多少致命的危险在那幽暗中悄然蛰伏,等待着他们去触发。

再度途经骆鸣山时,华荣曜心底莫名泛起一阵微妙至极的奇异感觉。仿若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在轻轻拉扯着他的灵魂,似是有一个对他而言至关重要、关乎生死存亡抑或身世隐秘的事物在那深山之中静静召唤。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缓了一缓,目光中透着一丝挣扎与探寻。然而,此刻形势危急如燃眉之火,前方的道路已然被魔族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大军堵得水泄不通,恰似铜墙铁壁横亘眼前;后方,蛮族的大军亦如影随形,奔腾的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彭飞和银雕蛮圣的身影转瞬即至,真是陷入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之中。

华荣曜眉头紧锁,眼神中却透着决然,他压低声音,对着饕餮和云墨急促说道:“此刻已无退路,唯有不惜一切代价突破魔族的防线。通天河距此已不到十天的路程,我这有炎黄丹,足以支撑,管够!”饕餮听闻,铜铃大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重重地点了点头。华荣曜手腕一翻,一千枚炎黄丹如同一串璀璨的赤色流星般划过空中,饕餮一把接过,毫不犹豫地服下一枚。刹那间,只见他周身光芒大盛,原本就魁梧壮硕的身躯仿若充气般迅速膨胀,化作一尊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他仰天长啸,声震九霄,而后猛地深吸一口气,那强大的吸力仿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前方的魔族士兵们顿时如风中残叶般纷纷被卷入口中,哀号声此起彼伏。华荣曜亦趁此时机,手中长剑一抖,恰似蛟龙出海,寒光闪烁间,剑影纵横,一片魔族士兵被横扫倒地,他奋力挥动长剑,拼命向着前方冲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绝,力图在这坚不可摧的魔族防线上撕开一道突破口。

就在此时,彭飞如鬼魅般后发先至,身形一闪,已然拦在了他们的前路之上。华荣曜见状,心中一横,咬了咬牙,直接祭出了墨麒麟元神与凤凰元神。刹那间,墨麒麟元神现世,周身散发着幽黑深邃的光芒,那光芒仿若实质,所到之处,空间仿若被一层坚冰迅速冻结,咔咔作响,一大片前方的空间瞬间被禁锢,就连彭飞也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华荣曜无暇他顾,趁着这短暂的间隙,带着云墨如电般继续飞奔向前。一旁的饕餮目睹华荣曜祭出墨麒麟元神,不禁惊得目瞪口呆,那巨大的头颅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愣愣地呆在原地。待他回过神来,华荣曜早已远去,只留下一抹模糊的背影。饕餮心中一急,连忙迈开大步追了上去,边跑边喊道:“等等我!”

几人在这绝境之中,一边与敌军拼死相搏,一边强忍着伤痛吞下炎黄丹疗伤。那十天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似在血与火中煎熬,他们历经无数次险象环生,身上的伤口添了又添,终于,在顽强的意志与不屈的信念支撑下,抵达了通天河北段。望着那宽阔无垠、波涛汹涌的通天河,三人心中没有丝毫犹豫,相视一眼后,毅然决然地纵身跳入河中。刚入水,正巧遭遇了海族的巡逻队。华荣曜赶忙抬手示意,高声喊道:“别误会,我们是鲲鹏的朋友,前来拜会!”海族将领目光警惕地审视着他们,沉声道:“鲲鹏圣人已经上岸了,据说正帮助人族守护断桥渡口南段呢。”华荣曜心急如焚,又连忙问道:“那他的妻子张娜在不在啊?”海族将领摇了摇头,说道:“张娜统领负责开凿运河至西部顶端,也不在此处。”

华荣曜听闻,顿时一脸黑线,心中满是无奈。他深知此刻若不能顺利通过,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于是,他强压心中的焦急,和颜悦色地与海族将领好说歹说,费尽了唇舌,那海族将领终被他的诚意所打动,这才放他们通过。三人如蒙大赦,来到了断桥渡口南段上岸。望着彼此狼狈不堪却又劫后余生的模样,他们不禁相视而笑,庆幸不已,那笑声中,有对命运眷顾的感激,亦有对未来未知旅程的一丝期待与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