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启蒙恩师

在中原地区一个偏远贫穷的红卫村，十月的天气依然燥热无比，刚满七岁的华荣曜迎着西下的太阳慢悠悠地走在一条凸凹不平的小路上，小路两边的稻田已经一片金黄，三五成群的农民们正享受着丰收的喜悦，可他却心事重重，浑然不觉远处一双眼睛正仔细打量着他。

在华荣曜四岁的时候，其父母遇到车祸，双双遇难，他的叔叔华双雄作为他唯一的监护人将他接到家中抚养长大。华双雄长相俊朗，却游手好闲，嗜赌如命，靠着继承家中几亩薄田娶到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妻子田丽芳，为其生下一女华婉仪后，实在受不了华双雄吊儿郎当、不求上进的样子，果断跟其离婚，改嫁到了南方，而华婉仪天生盲残，被田丽芳弃之不顾。离婚后，华双雄又爱上了喝酒，成了红卫村远近闻名的酒鬼加赌鬼，在华荣曜六岁的时候，其父母遗留的财产被华双雄挥霍一空，就开始每天打骂华荣曜，甚至连自己的女儿华婉仪都打，这一年过得真是悲惨无比。

华荣曜长相秀气，身体构造异于常人，拥有一红一黑两个心脏，左红右黑，身体素质比一般小孩强上不少，不过正常身体的时候却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身体比同龄人瘦小一圈。他刚刚开始在红卫村小学上一年级，从家到学校有将近十里路，因此中午必须要在学校吃中餐，中餐标准五元，一荤两素，华荣曜今天得跟叔叔要一年级上学期的餐费四百元，想想叔叔的暴脾气，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离开学校走到家里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叔叔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看着华荣曜回来了，乐呵呵地说道：“荣曜啊，快来，你瞧，今天我带什么好吃的了！”华荣曜往餐桌上一看，哇塞，今天的晚餐可真丰富啊，一只酱板鸭，六个炸鸡腿，一盘清炒莴苣片，一碗番茄鸡蛋汤，还有一小包油炸花生米，一瓶劲酒，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久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他说道：“叔叔，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整这么多饭菜啊？”华双雄说道：“今天是你叔叔我赢钱的好日子，哈哈，快去盛饭，记得把婉仪也叫出来啊！”华荣曜说道：“好嘞！”他先去表妹华婉仪的房间，喊道：“婉仪，快出来啊，叔叔发财了，今天我们可以吃大餐咯！”白净秀美的华婉仪正在听收音机，不急不缓地说道：“我爸几个月都难得赢一次，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不如把赢的钱攒起来好好过日子。”华荣曜说道：“你就别扫叔叔的兴了，抱怨也没用，有的吃就多吃点，走吧！”说完牵着她的小手把她带到餐桌旁坐了下来，然后又跟她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饭，回到餐桌上立马开动起来，左右开弓，一边吃酱板鸭，一边吃鸡腿，嘴里都泛着油光，还呛了一下，叔叔嫌弃的说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华荣曜笑了笑，说道：“叔叔，今天学校让交中午的伙食费四百元。”一听这话，华双雄脸色一变，将半杯酒一饮而尽，说道：“这个破书有什么读的意义，还要交钱，划不来，读书读书，入不敷出，你看我一辈子没上过学还不是有酒有肉，过得这么滋润。”华荣曜说道：“叔叔，读书读好了可以出人头地啊，到时候我跟你在县城买套大房子。”华双雄听了他的话差点被一粒花生米噎住，咳了半天才缓过气，说道：“就凭你还想在县城买大房子，痴人说梦，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四百元而已，给你。”说完掏出四百元给了华荣曜，华荣曜接过后装进书包里，连忙说道：“谢谢叔叔！”

晚饭吃完后，华荣曜先把表妹带回房间，又将桌子收拾好，洗完碗筷，又来到表妹的房间，将今天在学校学到的知识都一字不漏的教给华婉仪，还把中午看的课外书籍也讲给她听。华婉仪虽然看不见，但冰雪聪明，一点就通，省了华荣曜不少力气。

明月高悬，华荣曜躺在床上，想着日渐模糊的母亲的模样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已经背上书包出了家门，走在乡间小路上，正前方有个老大爷，佝偻着身躯，不急不缓地走着，突然从口袋里掉出了一沓钞票，他浑然不觉，还是继续打着背手向前走着，华荣曜赶紧喊道：“老爷爷，您的钱掉了。”老大爷好像有点耳背，仍然自顾自地走着，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华荣曜连忙将钱捡起来，快步跑到老大爷前面，把钱递给了他，说道：“老爷爷，这是您掉的钱，赶紧收好了啊！”老大爷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接过钱，说道：“多谢你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华荣曜说道：“我叫华荣曜，今年七岁。”那老大爷说道：“七岁啊，那还来得及，你先去上学吧，别迟到了！”华荣曜说道：“好的，老爷爷再见。”说完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老大爷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天赋异禀啊，我这一脉传承能否发扬光大就看他了，幸亏让我及时找到了他，再晚点还真就耽搁了。”嘀咕完，挺直了腰背，无比迅速地跟了上去。

来到校门口，七个高年级的男学生正在一旁对过往的低年级学生收保护费，华荣曜不加理睬直接想越过他们，结果被其中一个高个的发现了，一脚踹了过去，被他一个灵巧的闪身躲了过去，其余六人也发现了情况，立即围了过来，将华荣曜堵住，为首的一人说道：“小子，新来的啊，从今以后每个月都要交保护费五十元，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清楚没有？”华荣曜说道：“凭什么？”那人说道：“凭什么，告诉你，凭我李守卫老爸是红卫村村长李明德。”华荣曜说道：“村长了不起啊，这个钱我是肯定不会交的。”李守卫气急败坏招呼其他人一起动手，对着华荣曜拳打脚踢，华荣曜只能被动地护住脑袋，硬抗了几十下，然后瞅准时机，一把抱住李守卫的腿，猛地起身，将他掀翻，然后对着他的脸颊左右开弓，将他的牙都打掉了一颗，这时突然有一个值守的男老师过来了，李守卫转过头对着华荣曜说道：“你小子死定了，咱们走着瞧。”华荣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老师也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华荣曜吼道：“你为什么打架啊？”华荣曜指着李守卫说道：“他们一伙人在学校门口收保护费，我不给，他们就打我。”那老师说道：“胡说八道，这是李守卫，村长的儿子，村长可是全村最富有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穷小子的保护费！”华荣曜不卑不亢地说道：“反正这就是事实！您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老师说道：“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对你不客气了！”说完就叫一群人赶紧进了学校。躲在一旁的老大爷观看了全程，暗道：“这小子是个硬骨头，我越来越喜欢了。”

华荣曜走进教室，上交了伙食费，然后开始上课，语文课学习了一首诗《画》，挺有意思的，“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数学课学习的是商品的分类。转眼就是吃中饭了，三个菜还不错，番茄土豆牛腩，清炒卷心菜，凉拌黄瓜，还有免费的番茄鸡蛋汤，华荣曜大快朵颐，美餐了一顿。中午时分，华荣曜在教室后面看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这些都是老师们捐赠的，五花八门，他看得津津有味。下午是体育课，华荣曜的最爱，学习了跳绳。放学回家的时候，李守卫带着一群人守在门口，华荣曜也不想鸡蛋碰石头，只能另辟蹊径，从操场的围栏上翻了出去，走上了回家的路，没想到走了一半又碰到早上那个老大爷，他正蹲在路边，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华荣曜好奇地看过去，只见老大爷画的是阴阳八卦图，八个方位分别写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好几个字还不认识，那老人说道：“华荣曜，你想不想学习武功啊，三个月的时间让你对付几个小混混不在话下。”华荣曜说道：“您会武功？真功夫！”

那老人也没吭声，站起身来，右脚往地面一跺，地面仿佛都为之震颤，石子被这股力量牵引，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跃然空中。十几个石子飞起，那老人的一连串动作，仿佛是在无声中编织的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不仅展现了他深厚的内力与精准的掌控力，也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与从容。他站起身的动作虽不显山露水，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力量感。紧接着，老人右手一挥，那动作流畅而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拖沓。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宛如天籁之音中的音符，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那头正沉浸于草香之中的公牛。这一击，不仅让公牛从悠闲中猛然惊醒，更让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发出了阵阵凄厉的哀嚎，打破了原野上的宁静。

那老人转过身得意地笑了笑，对着华荣曜说道：“怎么样，这叫拈花手，江湖上早已失传了，精准的手法配合深厚的内力，能给所有的外物施加一个加速度，快速弹出，击中目标，厉害吧！”只见华荣曜脸色苍白，说道：“老爷爷，赶紧跑！”说完撒腿就跑，那老人莫名其妙的回过头，只见那头被石子击中的公牛鼻孔里喷射出肉眼可见巨大的气息，顶着两个蹭亮的弯曲牛角，带着一阵烟尘猛然冲了过来，把正洋洋得意的老大爷撞到了天上，好半天才头朝地落到了几里外的草垛上。

华荣曜边跑边回头，看见老大爷飞到了天上，落到了前方，赶紧跑上前去观察，只见那老大爷的头已经穿过草垛，插进了土里，华荣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老大爷拔了出来，惊奇地发现那老大爷竟然毫发无损。那老大爷尴尬地说道：“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竟然被一头牛撞到了，这要传出去，我颜面何存啊！”华荣曜说道：“您被那么健壮的公牛撞到了竟然没有受伤？”老大爷说道：“开玩笑，你知道我在江湖上的名号吗？大名鼎鼎的铁板张，铁布衫早已进入化境，别说一头牛了，就算一辆几十吨的卡车都别想撞死我！”华荣曜两只眼睛都冒着小星星，说道：“老爷爷，我就想学这个铁布衫，刀枪不入，那多厉害。”老大爷说道：“那你还不拜师。”华荣曜连忙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老大爷连忙将他拉起来，拿出一个手帕捂在他额头上，说道：“你小子实诚啊，我叫张铭乾，卸岭力士一派传人，师承陈玉楼，楚霸王项羽为我们这一派的祖师爷，记好了。”华荣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张铭乾继续说道：“你以后晚上早点休息，我每天早上四点在你家不远处的小池塘边等你，每天就学两个半小时，怎么样？”华荣曜说道：“没问题。”张铭乾又说道：“学习武功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你要有思想准备啊，可别半途而废啊，浪费我的心血！”华荣曜说道：“师傅，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张铭乾说道：“你先回家吧，明早见！”华荣曜连忙拱手说道：“师傅再见。”张铭乾见状点了点头，飘然离去，华荣曜也一脸兴奋地跑回了家。

吃过晚饭，教给华婉仪今天学到的知识，然后上了个闹钟，倒在床上就睡了，第二天凌晨，华荣曜被闹钟吵醒，立马爬起来穿衣，漱口洗脸后，来到了小池塘边，张铭乾一身黑衣，肃然而立，华荣曜连忙恭恭敬敬的抱拳喊了一声师父，张铭乾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正式学习武功了，先从练气开始，跟着我一起做，两脚分开与肩同宽，两臂缓缓从两侧胯部往上提升，与肩膀平行，然后成前平举，五指松开微微屈，掌心成凹形，两臂收成前平举时，手掌渐渐立起成大约四十五度，舌头顶住上颚，腹部内收。你要想象成在井边提水，两掌将水提上来，气从丹田一直走任脉到达檀中穴，然后沿着手臂心包经一直输送到手心劳宫穴。”华荣曜问道：“师父，檀中穴在哪里啊？”张铭乾解释道：“膻中穴的位置在胸部正中线上，正中线即连接鼻尖与两眉之间的延长线。膻中穴就在两乳头连线的中点与正中线交汇处。”华荣曜说道：“哦，知道了！”张铭乾接着说道：“接下来便是收功，两掌成平行，两臂慢慢往身体两侧放下，掌心向下往下压，内气从腹部往外，恢复原状。如此便完成了第一步吸水上提，等你学会了我们再进行下一步吧。”华荣曜武学天赋极高，一个小时就掌握了第一步的动作要领，接着又学会了第二步击水下沉，第一天的修炼时间结束，华荣曜拜别了师父，回到了家中，背上了书包，上学去了，为了避开李守卫，他天天只能翻学校的院墙进出，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