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这房子有两间厢房，其他一间是顾衍之室友的卧室，只不过长期没人，堆满了杂物，能住的只有这一间。
房子倒是干净整洁，一张大床靠着窗户摆放，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顾衍之把行李放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王叔和王婶。”
苏悦应了声，待顾衍之关门离开，看着唯一的一张床有些沉默。
她站在床边犹豫片刻，伸手摸了摸床单，粗布表面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角落有个太师椅，衣柜里除了几件褪色的旧衣，再无其他，连备用的被褥都没有。
她把洗漱用品和睡衣找出来，拿着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顾衍之已经回来了。
水汽氤氲的雾气还萦绕在发梢，苏悦裹着宽松的睡衣推门而出，正撞见顾衍之倚在窗边。
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白衬衫领口敞着两颗纽扣，露出的锁骨处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显然也是刚洗漱过。
“王婶说，没有多余的被子，我睡椅子吧，或者去车上睡。”
苏悦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前睡我的时候可没这么矫情，现在又装什么？”
顾衍之愣了下，忽然低声笑开，朝她走近几步，伸手环住她的细腰，将人贴近，“不是装，苏悦，我怕吓到你，以为我心怀不轨。”
“哼，你本来就不是好东西。”
“的确，不过，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正常男女都有需求，我可以当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怎么样？”
苏悦手一顿，仰起脸看着他，他低头，黑眸深邃，似能吞噬一切，又翻涌着浓稠的欲望，却克制得近乎隐忍。
她能清晰看见他喉结滚动的弧度，混合着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所以，我今晚睡哪的选择权在你。”
苏悦推开他，走到床边躺下，身子朝窗户位置挪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顾衍之望着她蜷缩在床沿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了然与纵容。
月光顺着窗棂流淌，在她纤细的脊背镀上银边，睡衣领口随着翻身滑落，露出半截莹润的肩头。
他慢条斯理解开袖口的纽扣，将白衬衫随意搭在椅背上，床垫随着他的重量下陷，苏悦明显感觉到身后逼近的热源，呼吸不自觉地屏住。
她和顾衍之的前两次都是有酒精的催化作用，这么清醒下还是第一次。
“你别紧张。”顾衍之的声音裹着滚烫的气息落在她后颈，他刻意与她保持着半掌的距离，却伸手将滑落的薄被轻轻往上拉，盖住她裸露的肩头，“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关灯吧。”苏悦背对着他，轻声说道。
顾衍之把灯关了，黑暗中，他侧躺着，目光穿透沉沉夜色，落在苏悦微微起伏的背脊上。
八年后两人亲密的画面一一在脑海浮现，他们无数次相拥，无数次绽放，如今却只能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可现在顾衍之身体正是刚开荤不久，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带着沐浴后熟悉的玫瑰香近在咫尺，灵魂深处的那股本能还是忍不住想朝她贴近。
想将她抱进怀里，想将她狠狠地——
可，小不忍则乱大谋。
顾衍之备受煎熬待了许久，听到苏悦规律的呼吸后，起身进了浴室。
苏悦其实也没睡，听得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