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 章 说媒拉纤
虞晚原本想另寻出路,谁知道这月忙得她脚不沾地,月初是刘姥姥寿宴,赶着去吃了酒席,送了贺礼。
这一去,还招揽出了麻烦事。
乔家小婶贾芬芳让她给乔珍妍介绍对象,她上哪去介绍?
就算想破脑袋也没个头绪,倒是有现成的,老爷子身边的勤务兵、警卫员。
不过人家未必瞧得上,贾芬芳要的肯定是京市高干子弟当女婿。
虞晚不好答应,笑着敷衍,再敷衍,也敷衍不过贾芬芳的单刀直入。
“好侄女,你给个准话,答应或者不答应?”
虞晚很想痛快说一句不答应,却要顾及堂姐面子,乔珍妍也没想到她妈说话这么直接,拦住人家虞晚,在小跨院门口就问。
“这样吧,过些时日等明礼回来,我跟他说一下,问他有没有合适的未婚战友,如果有的话,我再帮着给堂姐介绍。”
贾芬芳急着追问:“明礼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清楚,部队里的事一向保密,或许是这段时间,又或者两三个月后,谁也说不准。”虞晚面上温温柔柔的,说的话全是满嘴跑火车。
沈明礼上了战场,短时间肯定不会回京市。
一听又要等好几个月,贾芬芳也有些泄气,虞晚适时安慰人,“好事多磨,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堂姐那么优秀,好姻缘肯定跑不了。”
乔珍妍被亲妈弄得尴尬,也不好说什么,红着脸一心想拉贾芬芳走。
应付完这边,虞晚被刘姥姥喊进屋。
老太太拿出做好的小孩玩意儿给她,围嘴、肚兜、小帽子、小鞋子。
样样精致小巧,让人爱不释手。
“姥姥上了年纪,眼神也不大好,提前给你备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刘姥姥面露疼爱,笑呵呵地接着说:“刚才你小婶说的话,别当回事,再说哪有新媳妇给同辈张罗婚事的?传出去还不得招人笑。”
离了刘家,隔天又是小姑子沈明铃十五岁生日。
作为嫂子,虞晚拿出赢来的钱票,请小丫头去南海公园划船。
因为婆婆陆玉珠要上班,去公园划船,只有虞晚、王妈和沈明铃,玩了一下午,买划船票加买冰棍,共花五毛钱。
还另费两块钱,拍了十几张纪念照片。
后面又连着吃了八、九回宴席,月中先是去陆家,给陆家大舅庆生,隔两天又去陆家给小舅妈王淑茵过生。
过了五月中 ,乔叔叔满四十六。
吃过娘家酒席,紧接着又是刘家二舅刘峰过生,一轮转过来还没完,月下旬,又是刘老头过生满七十四。
亲戚多了,月月过生请吃席,都能把人折磨瘦。
虞晚好不容易养了些肉,又跑东跑西跑清减了。
因为大姑姐沈明娟被赶回张家,陆家人摆席特意没请她来,这又让沈明娟气了一场,伤心哭了一回。
张国斌也不再哄她,随她爱哭就哭,爱骂就骂。
一个星期回一次城南家里,平时都住报社家属院。
为了这事,张家二老待沈明娟的态度更加冷淡,除了一日三顿饭不少她一口,平时相处过得去就成。
反正你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谁也不多搭理谁。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着,沈明娟肚子开始显怀,没人特意照顾,事事都只能自己亲力亲为。偏偏她孕吐反应大,每天都折腾得她难受。
单位那边也请了长假。
孕期哭了不知道多少回,后悔再要一个孩子,更后悔嫁给张国斌。
她当初为什么不嫁给方齐锐?
要是嫁进方家,她还是原来的那个沈明娟。
无数个后悔,也没什么用,只有一长串一长串的眼泪流不完。
可惜,现在哭也没什么用。
又能哭给谁看?
张国斌现在以事业为重,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加上会计工作本就需要大量重复计算。
一点都不能分心马虎。
他倒是不吝啬关心沈明娟一两句,只是回去要被骂,还是不回去的好。
再说沈家那头,这会儿谁都顾不上外嫁女沈明娟。
从她选择以下嫁方式,报复沈家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沈家隔除在外。
陆玉珠虽是一位母亲,同时也会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燃烧自己。
文山边境战况每日愈烈,战火呈斜纵式向两边蔓延。
远离滇南、桂西两省边境的普通华国民众,根本不知道战事已起。
各行媒界,因之前的紧急批判会,导致没有相关部门敢报道军事敏感话题。
倒是全国各省市开始缩减医药、粮食供给。
为了紧凑前线需要的抗生素、麻药,以及各类紧急备用药品,陆玉珠连轴转地跟海关署领导开会,支持用外汇引进外国药物。
可惜某些老干部不作为,推三推四,大道理一堆。
天天开大小会争论不休。
“上面都没发话,我们提前引进药物,到时候出了问题怎么办?”
“是啊是啊,还是再考虑考虑。”
一屋子人,年纪大的占了三分之二,闹泱泱的,有喝茶呸茶叶的,有织毛衣勾拖鞋的,有抽烟弹烟头的,还有咳痰清嗓子的。
“国家外汇,是集体的,不是个人的,更不能搞个人形式主义,成为某些人的邀功手段。”
这话说得有些含沙射影,陆玉珠气得冷笑连连,“李副处,你倒是会说话,站干岸就算了,还到处拱火。”
被喊李副处的胖子,皮笑肉不笑,“开会嘛,大家都要发表意见才好,不然可就成了某些人的一言堂。”
有和事佬劝:“大家都表表态,要是没个定论,我提议投票决定。”
“这个主意好,投票好。”
几十号领导班子,投来投去。
票数持平。
这可把陆玉珠气得不轻,都是些光领功劳,怕担责的狡诈分子。
……
沈家顾不上张家这边,只有张家姑姐,张香椿偶尔过来帮忙,看沈明娟大着肚子,出于怜悯帮她收拾收拾屋子,洗几件衣服。
这天上午,张香椿在院里晾好衣服,拿着鸡毛掸子进屋扫灰,看床上躺着的沈明娟又在哭,无奈劝道:“少哭些,哭多了对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