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悲剧的枯木神僧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
太后点点头,正要允诺,可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声音传来:“母后母后母后!”
人未至,声音先到。
随后,就见云罗郡主伴随着一阵尖叫声,从天而降。
尖叫声当然不是云罗郡主发出的,她再怎么说也是先天武者,平日里飞上飞下,早就习惯了。
之所以会有尖叫声,是因为云罗怀里,还抱着一个和她年岁相仿,可却比她发育好了不少的宫装美人。
那美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长慈郡主。
乃是先皇胞弟岐王之女,太后怜其早孤,便接入宫中抚养长大,虽不是亲生女儿,但也被视如己出。
“云罗,都是大丫头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太后叹了口气,又看向了一旁的长慈,耐着心询问道:“长慈,你还好吧?”
“多谢太后关心,不过我没事,而且您也别责怪云罗姐姐,是我自己让云罗姐姐带我飞过来的,就是为了给太后您一个惊喜,太后您有没有被惊喜到?有您就告诉我,要是没有的话,您也一定要跟我说,不然我回去之后就没有办法改良了,所以太后您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长慈郡主是一位非常特色的姑娘,除了她的身材特别‘色气’外,她还是一位话痨,说话就像是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一开口就说个没完。
以至于皇上平日里也比较疼爱这个皇妹妹,可一旦她开口说话,皇上就会产生一种想要逃命的想法。
太后看着长慈郡主却带着特有光环,并未觉得她烦躁,反而觉得这也是一种活泼可爱。
“惊喜,怎么不惊喜呢。”
太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而后又看向云罗,询问道:“云罗,你不是对百姓街的事情不感兴趣吗?今天怎么还带着长慈一起来了?”
“哦,是这样的母后。”
云罗简单将长慈的事情概括了一下,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长慈郡主非常羡慕云罗‘飞上飞下’的功夫,所以也想着跟人学武功。
就找到了皇上,皇上呢,则将教授长慈习武的工作,下派给了佛印。
佛印是知道长慈郡主的话痨属性,明白要是自己去教,多半要被逼得发疯,但奈何那段时间,他好巧不巧地得罪了皇上,因此这个任务他也拒绝不得。
好在皇上也不是真的想把佛印逼疯,等自己气消了之后,就又给佛印找了个理由,帮他脱身。
而那个理由就是学武要先学理论知识。
佛印所学,乃是佛门武功,若没有一定佛法修为在身,修炼起来反倒是有害无益。
最终,佛印就将自己的师兄,枯木神僧,引荐给了长慈郡主。
一方面是因为枯木神僧佛学精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枯木神僧精研闭口禅,说白了,就是不说话。
佛印希望枯木神僧能够在这方面,多少影响一下长慈郡主。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那位师兄多半是‘凉’了。
佛印在心中为师兄点蜡。
“事情就是这样了。”云罗说完,长慈也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咦,怎么不见皇兄?我还想着让他帮我引荐一些高手,教我习武呢。”
佛印听到这话,下意识躲在了戴公公身后。
太后听到这话,看向了云罗,问道:“云罗,你的那个成是非呢?哀家记得他的武功很不错啊,教导长慈完全够了。”
虽然云罗也是一位武者,而且年纪轻轻就突破到了先天,不过她打人是一把好手,要是让她去教导长慈习武......太后着实是不放心。
“他呀,这会儿不知道躲到哪去偷懒睡觉了。”
云罗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成是非本就是惫懒的性子,以往有古三通在身边还好,可一旦离开了古三通,他就像是一头惫懒的驴子,身后还没有了握着鞭子的人,会努力练功才是见鬼了。
偏偏成是非自己还有着一套合情合理的不练功理由。
即,他现在不缺功力,突破宗师中期,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他的功力来得太过轻易,就使得他的精神修为稍显不足。
所以在突破宗师中期之前,他需要放空一切杂念、修心养性......
太后听到这话,倒也没有生气,毕竟成是非这小伙子,嘴巴特别甜,以往云罗带着对方前来跟她请安问好的时候,对方总能逗她开心。
不过,不生气是一回事,赞不赞同对方偷懒耍滑的行为,是另外一回事。
太后虽然不是武者,可身边的戴公公,在见过成是非后,就曾夸赞过对方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若是努力用功一些,未来必定大有成就。
即便无法成就大宗师,但宗师后期,乃至宗师圆满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念至此,太后也是说道了起来:“这怎么行,正所谓精于勤,荒于嬉,练武也是一样的道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像什么话。”
“正好,今天皇上选了民间治安......佛印,你刚说皇上找了几个人陪同,他们都选了什么身份?”太后问道。
佛印仍有些害怕长慈郡主,但毕竟是太后问话,他还是上前一步,恭声道:“回太后的话,其中两人负责扮演皇上的随从,另外一人则是要扮演偷钱包的贼。”
“哦?那人实力怎么样?”太后有点好奇。
民间治安的戏码,除了皇上与皇上的随从外,还涉及到了贼与捕头两个主要角色。
而这两个角色,还涉及到了打戏。
若是那扮演贼偷的人实力不错的话,她倒是可以给成是非安排个捕头的身份,让他也活动活动筋骨。
“回禀太后,此人名叫姬无命,乃是曾经的盗神,本就是宗师武者,受苏武侯之邀,加入了锦衣卫后又有所突破,实力方面,想来已不在臣之下。”
佛印并未夸张。
姬无命所学的武功,乃是至阴至邪的修罗阴煞功,即便是在绝学功法之中,都称得上是极品。
再加上对方身上还佩戴了苏木炼制的法器护腕,填补了防御方面的缺陷。
即便是佛印想要战胜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哦?竟是这般厉害?”
太后不免有些意外,佛印的实力,她也曾听戴公公评价过,一身修为,距离宗师后期只有半步,可实际战力方面,却已经超过了一些不擅战斗的宗师后期。
不在佛印之下,这可以说是极高的评价了。
“正是。”佛印微微颔首。
长慈听到这话,眼前一亮,跑到太后身边,抱住了她的手臂摇晃起来:“太后,这个姬无病,他是什么人啊,这么厉害的话,不如就让他来教我武功好了,好不好嘛太后?”
虽说长慈郡主并没有受到枯木神僧的影响,甚至还反过来影响到了枯木神僧。
可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她还是产生了一种老和尚很没意思的想法。
要是接下来的师父,还跟老和尚一样无聊,即便是她也会有些接受不了的。
太后没有直接应下,而是看向了佛印,征求对方的意见。
她可没忘记,对方刚才还说姬无病曾经是盗神的事情。
佛印想了想,道:“臣对此人了解不多,不过既然能得到苏武侯的信重,委以重任,想来人品可靠。”
太后微微颔首,旋即迎上了长慈郡主期待的目光,笑着用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话虽如此,可那姬无病毕竟加入了锦衣卫,身居要职,要他来叫你武功,哀家可没有这个权力,你还是去求你皇兄去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长慈郡主并未失望,恰恰相反,她觉得只要太后这边松了口,自己的高手师父就已经到手一半了。
“咦?皇兄他今天主动挑选了剧目,还主动要求让人陪同参加吗?”云罗这会儿已经通过传音法器联络了成是非,听到太后和佛印之间的对话,不免有些好奇。
她对百姓街没有兴趣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一切都是假的,且剧情老套,枯燥无味。
第一次参加的时候,或许还有点新奇,但之后随着举办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没了兴趣。
不过在她看来,皇兄虽然比自己‘闲’了些,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百姓街的表演有兴趣才对。
又怎么会主动找演员、选剧目?
除非,皇兄另有打算?
一念至此,云罗对这次的百姓街大型剧本杀表演有了兴趣。
正这时,太后身边的戴公公远远瞧见了皇上的龙辇即将到达百姓街,当即和太后耳语一番。
太后微微颔首。
随后就见戴公公上前一步,朗声道:“更衣!”
百姓街中,整齐划一站着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都就地换装,脱下外袍之后,又将百姓的衣服套在身上。
又将自己原本的衣服藏了起来。
随后,各自涌入到了街道两旁的商铺或是小摊之中,扮演起了各自的角色。
“隐蔽!”
戴公公再次开口。
紧接着就有人推来了雕刻有金龙的木板墙,挡在了太后等一众人的身前,充当伪装。
在木板墙上,金龙浮雕之下,还专门开了用于观看的小窗口。
“成是非呢,他到了吗?”
太后见宫女太监们都换好了衣服,皇上也从龙辇换乘轿子,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好戏开场,这时才想起了她钦点的捕头还没有到,当即看向了云罗。
云罗手腕上的联络法器,从刚才到现在,始终都跟云罗保持着通讯,听到太后的话,联络法器中也传出了成是非的声音:“太后!成是非已经到了,正在换衣服呢!”
听到这话,太后顺着窗口朝着下面看去,果然见到了队伍当中,有着一个突兀的存在。
注意到太后的目光,那人还用力地挥了挥手。
太后也回以微笑。
虽然懒了点,可却也乖巧听话。
......
......
换乘了轿子的皇上,正要在轿夫的搀扶下,朝着百姓街中央走去,可还没等起驾,就见到了一旁冲着城楼用力挥手的成是非。
“那是,捕头的衣服?”
皇上注意到了成是非身上的打扮,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民间治安’戏目之中,捕头的戏服。
而后瞬间就联想到了什么,冲着身旁跟着的姬无命招了招手。
“皇上,请问有什么吩咐?”
姬无命快步上前,能够看出来,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倒也难怪,毕竟面前之人乃是当今圣上。
“别这么紧张......看见那个人没有?不出意外的话,待会儿就是他和你有对手戏。”皇上先是安慰了一句,见姬无命依旧有些紧张,也没有继续强求,而是朝着成是非的方向指了指。
顺着皇上手指的方向,姬无命也看到了已经换好捕快服的成是非,点了点头:“皇上,是需要臣去做些什么吗?”
“嗯,朕忽然间有了想法,你附耳过来。”皇上说着,又看向了跟在一旁的王四两与司马西,道:“还有你们两个,也一并过来。”
“是皇上。”
三人来到了轿子旁边。
皇上则在脑海中,将刚刚诞生的想法又重新梳理了一下,这才讲述给了三人。
而听完了皇上改的剧本,王四两和司马西倒是没有什么,毕竟之前他们二人了解到的版本,就已经够‘劣质’的了。
如今也不过是史上加史,变成一坨更大的而已。
姬无命因为紧张,倒是有些为难:“皇上,这么做会不会有些......”
“没事啦,你就按朕说得去做,事成之后,朕重重有赏!行了,你快去跟他换衣服去吧,另外再好好跟他讲讲戏。”
见皇上话已至此,姬无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点点头,朝着成是非的方向行去。
......
......
成是非跨坐在一头石狮子上面,模拟着骑马的姿态,却是在苦中作乐。
不过这种事情,显然没有办法带给他真正的乐趣。
很快,他就有些腻了,翻身从石狮子上下来,蹲坐在一个角落,有些心累地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