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救赎知晓姜语

第407章 禁足

火焰倒影在那漆黑的眸子中。

纤细白皙的手指握着那副象征着愿的知更鸟面具。

愿站在家中俯视不远处那冒着滚滚浓烟的火焰。

是呐喊,是尖叫。

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死人了。

听说是一群叛贼想要推翻这里。

然后她就被锁在家里被禁足了。

她的养母对她劝说外界危险,等风波平息之后自会解禁。

愿明白这是他们对自己的保护。

应该吧。

只是他们呢?

火焰离愿很近,因为她靠近着繁华。

却也对她没有任何的伤害,因为她是愿,被人簇拥保护的愿。

可他们呢?

他们又是什么身份?会有人保护他们吗?

为什么呢?

愿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如此暴力的冲突,难道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她又想起了前几天去玩外城的时候,那个拿着海狸面具的疯子。

在刚刚那个天真的念头升起的那个刹那。

愿的手指轻轻搭在窗前透明的薄膜上,她不得不承认过去的幼稚。

所以……,纵火的是他们吗?

愿又在脑海里反问自己。

手指抵在冰凉的薄膜上,挣扎的念头中无意识的用力。

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

无色通明的薄膜随指尖拖拽出淡淡的乳白色,然后“噗”的一声洞穿开来。

夹杂着烟熏却自由的风灌入其中。

愿心有所感,猛地回头看见卧室门口站立的妇人。

身着华服的冥冷冷的发问道:“你在干什么?”

“母亲,我……”

愿开口想要解释却被后者轻而易举的打断。

“把面具带上。”

张开的嘴顿住,愿愣住片刻后乖巧的将知更鸟面具贴在脸上。

然后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开口询问道:“母亲,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多少人死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再不小心捅破这层窗户纸。”

冥漫步上前,越过呆愣在原地的愿。

手掌搭在破开的薄膜上,灰白一层一层的交叠填补空缺。

“我们的首要目的是要去剿灭这群叛贼,不然这火还会烧。”

“愿,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冥侧身,用高过愿半个头的姿态俯视后者。

她想要质问愿是否知道些什么。

毕竟前几日去往外城的时候,那群不利落的家伙可是让愿短暂脱离了视线。

谁又能知道那群低贱的泥户趁机给她浇灌了什么样的色彩?

阴影将其笼罩,愿抬眸对上那副宛如烈火的凤凰面具。

明明是那么的温和,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自上往下倾倒。

压得愿一阵恍惚,可她却也没有因此迷失。

“杀光他们就能解决问题吗?之前也有吧,可他们死了之后不是依旧有人顶上吗?”

“母亲……,我们到底要杀多久?内城和外城到底还要存在多久?”

愿伸着手反问,却在注视着冥那双不变的眼神之后声音逐渐减小。

直到说完后,沉默的看着对方等待一个答复。

等到了。

“等你接替过我的面具之后,你就会明白还要多久了。”

可又貌似没有等到。

这份答案,愿并不满意也清楚不会有人因此而满意。

可冥走了,仅仅留下愿一人在这里禁足着。

愿将手搭在面具上,轻轻的摘了下来。

这种情况她也并不清楚为什么。

和其他所有人不同,面具的摘下与佩戴不再具备任何的代价。

甚至于哪怕摘下知更鸟面具,属于愿的权柄她依旧能够掌握。

就像是……,她本身不再需要外物来粉饰自己,她即愿本身般的存在。

……

高考的考场。

沉闷的心跳响彻于耳。

晓阎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手中的考卷。

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神经在喧嚣中拉扯。

但像之前那天逼迫到情绪出现失控的情况没有再出现过了。

当最后一门考完离场的时候。

夏蝉已经没有踪影了。

走在校园中的道路上,那扰人的蝉鸣褪去甚至还带有些许的不适。

啊……,结束了。

也是,新的开始啊。

晓阎走在路上,周围的场景开始一块一块的陨落。

断裂般的,数不清的三尺厚的地面落下撞击心脏的枷锁。

校园开始在晓阎的身后崩塌,猛烈如骤雨打芭蕉般的心跳震鸣。

对啊,结束了也是新的开始。

晓阎脚下空荡,向下坠去。

在脑海深处,在心底带着止不住的心跳向下坠去。

恍惚间,他看见了先前沉于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不断坠落的蜘蛛面具在他的身前。

晓阎拼尽全力的去伸手,在失重无法调用身体的力气时伸手。

好在这副面具远比第一次的时候要近。

手指勾住面具的边缘,周遭的一切开始淡去。

趴在工位上午休的晓阎猛地惊醒。

心跳止不住的跳动,不禁让他好奇刚刚是做了个什么样的噩梦。

好像是梦见高考了?

呵,那可真是一场噩梦啊。

缓过神来的晓阎伸了个懒腰,然后扫视周围。

摸鱼的摸鱼,上厕所的上厕所。

公司正在蒸蒸日上。

今天按照推算,老板会呆在他那小妾那里亲热。

所以这个小公司里的众人也都只是做做磨洋工的表面工作。

唯一感到惋惜的就是一个月就那么几天,以及他们不能到点下班。

打卡系统的记录以及办公室比较少的监控依旧存在。

他们要做下自愿加班的表面工作。

等到下班的时候,就是月高悬于天的晚上十,九点。

小雨淅淅沥沥的落。

晓阎关上电脑,打开抽屉打算拿雨伞离开工位。

却愣愣的注视着抽屉里,那副熟悉却又陌生的蜘蛛面具。

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塑料的面具,皱着眉却没有动它。

只是拿走了抽屉之中的淡蓝色雨伞。

“晓主管,走了啊?”

一位长相平平的少女扬起头看向准备离开的晓阎。

“嗯……,怎么了?”

“呃,就是……我没带雨伞。”

“你能捎我一程吗?”

少女撇过脸,不好意思的扣了扣脸颊。

“看剧一时半会儿入了迷,西迁她们都已经先走了。”

的确,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晓阎静静的看着少女,为什么总感觉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呢?

“我要走东边,你确定顺路吗?”

“顺路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