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到底谁才是小家伙
“咚咚咚，……”
门外不止的敲门声吵的人头疼，顾夜掀开被子坐起来，看着满身起床气的蒋汜打开宿舍门一把揪住门外不停敲门的人
“你是想死吗？”
陈俊杰被蒋汜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动。蒋汜压制住脾气放开人，揉着后颈
“什么事？”
陈俊杰这才敢动，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才开口
“就是秦姐，她出事儿了。我刚刚下去跑步遇到李汶珠了，她让我来叫你们。”
顾夜换好衣服走出来，听见陈俊杰的话皱了皱眉
“秦雨涵？她出什么事了。汶珠干嘛不打电话让你来叫？”
“她说打你们电话都没人接，哎呀，汜哥你先别问了，咱们先去看看出什么事了，看起来还挺急的。”
陈俊杰不敢拉蒋汜，只好拉着顾夜往楼梯的方向走，蒋汜在门口的凳子上胡乱扯了件外套套上，然后跟着一起去了
篮球场上，秦雨涵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哭的声嘶力竭，李汶珠一边哄着一边咒骂着什么人，看到他们过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松开怀里的秦雨涵走过来，顾夜皱着眉问
“到底怎么了？”
“她被渣了”
李汶珠指了指秦雨涵，开始详细的讲起整个过程
“大一新生报到那天，秦雨涵和她妈妈一起来的学校，刚到校门口就遇到了一个大二的师兄，那个师兄应该是学校安排的专门接待新生的，重点是那一整天他只接待了她一个人，从头到尾都陪着。我报到的比较晚，具体情况她也不肯跟我讲，我只知道她追了那个师兄两个月，都追着进了跆拳道社才把人追到。结果刚刚我俩来晨跑遇见了，那男的抱着一个大二的师姐。她没吵没闹的分手了。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了”
“跆拳道社？a栋六楼那个教室？”
蒋汜默不作声的听完来了这么一句，听着是问句，其实是已经确定了
蒋汜走到秦雨涵面前，低着头看着她哭了一会儿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哭下去？”
蒋汜向来不会安慰人，能耐着性子看人哭就已经很不错了。
顾夜悄悄拉过陈俊杰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着
“我记得我们班有人穿着道服上过晚自习，你去想办法找张合照。”
陈俊杰领了命立马就去找人，十分钟后带着照片回来了
“这么快？”
顾夜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拿到，看着手里几十个人的合照，准备拿去让李汶珠认认人
陈俊杰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室友就是跆拳道社的，我没跟他说直接拿走的，一会儿给他放回去”
李汶珠拿着照片看了半天才找到，指着第二排最左边的一个男生
“就是他，看着倒是人模人样的”
顾夜笑着看过去
“你这嘴越来越厉害了，嗯，确实人模人样的。”
确定了人顾夜又让陈俊杰去套话
“你问问你室友，这个男的名字和班级，顺便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训练”
陈俊杰再一次揣着使命回了宿舍，这次花了一个小时
“夜哥，这人是大二道桥班的，叫贾立。他们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训练，今天是在a栋一楼中庭”
拿到了想要的，蒋汜和顾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等着晚上到来
周文强一听说这事儿就立马加入，本着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的原则，晚自习一下课就跑到a栋楼下等着了，很快就看见一群穿着道服的人过来排队集合，赶紧摸出手机开始通风报信
周文强:他们来了，我看见那男的了。
蒋汜:嗯
等蒋汜和顾夜到了的时候热身已经结束了，贾立正在纠正一个师妹侧踢的动作，突然被围住还一脸的茫然
“你们是来参加社团的吗？现在招新时间已经过了，你们还是找社长吧！”
没有人回话，贾立又好心的帮他们叫社长
“李玉，这边有师弟要进社团，你过来一下”
社长李玉是大三园林专业的，跆拳道蓝红带，看起来是很正直的那种人。接下来的事也证明他的确是一个非常正直的师兄
“听说你们要进社团？”
“没有，我们只是来找一下这位贾师兄”
李玉听见顾夜的话，不免要关心一下社员
“是有什么事吗？”
周文强抢在前面，一把搂住贾立的脖子，笑嘻嘻的对李玉说
“没事儿，我们只是替朋友来跟出轨的男朋友谈谈心，我们那个朋友师兄你也认识，叫秦雨涵”
李玉一听就明白了，刚刚他还问过贾立为什么秦雨涵没有来训练，现在总算知道了
“这样啊！那师弟们请便，我还要带训练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李玉就走了，看都没看贾立一眼
贾立拍开周文强架在脖子上的手，一脸的不屑
“你们是打算在这跟我打一架吗？学校里打架斗殴可是要受处分的”
顾夜拿出平时那副温柔的样子，往旁边的台阶上一坐，顺便还把蒋汜也拉过来坐着
“师兄，我们看着像是那种打架斗殴的人吗？我们呢，只是想了解一下整件事的过程而已，不知道师兄愿不愿意答疑解惑一下”
蒋汜听着顾夜的话，忍不住要开始翻白眼:真能装
贾立在周文强的推搡下不得不坐在台阶上，想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开始解释起来
“今天早上，秦雨涵看见那个女生，是我前女友，也是我的初恋。开学的时候我俩刚分手，所以雨涵一开始追我的时候我没有答应”
“那后来为什么答应”
蒋汜直接打断他
“因为，我觉得她是真的喜欢我，而且……我怕她因为这个退出社团”
“呵”
蒋汜一声冷笑，顾夜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始，周文强更不用说了，已经开始准备撸袖子了
贾立没有管他们，自顾自的继续
“前两个星期，我前女友找我复合了，我答应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雨涵说，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气氛开始越来越冷，蒋汜保持着理智拉住要动手的周文强直接起身离开
顾夜对贾立微微一笑也跟着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商业街二楼，贾立被垃圾桶套住了头，后膝盖被人踹了一脚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然后头上的垃圾桶被拿走，抬起头看见了面前站着的顾夜，周文强和秦雨涵，蒋汜从他身后走出来，靠在旁边的围栏上
秦雨涵忍着眼泪看着贾立
“既然你们已经复合那么久，我上周说分手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怕你会伤心”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分手吗？早在你们和好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了，我只是没想到你可以让人这么恶心。”
秦雨涵说完再也忍不住，哭着下了楼，周文强在蒋汜的暗示下跟了过去
顾夜一脚踢在贾立肋骨上，低下头依旧微笑着对他说
“师兄，这里不算校内，更何况我还没成年，把你打成轻伤后果也不是很严重。而且，你敢说出去吗？敢告诉别人，你为什么会被打吗？”
蒋汜一脸疑惑的看着顾夜，没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走之前蒋汜把垃圾桶套回了贾立头上，还不忘评价一句
“不是说你专业练泰拳的吗？怎么这么弱。果然垃圾还是待在垃圾桶里更好看”
秦雨涵坐在奶茶店的楼上抱着李汶珠哭个不停
蒋汜一上楼就揉起来眉心，走上去拍了拍桌子
“别哭了，不至于”
周文强立马附和
“就是，我秦姐这么好看，这么英气逼人，不怕找不到好的”
秦雨涵实在受不了周文强，抹了抹眼泪
“你才是女汉子，说的什么啊！”
看见她不哭了众人松了一口气，开始各种岔开话题，免得再让她伤心
蒋汜这才坐下来问了憋了很久的问题
“你说，你还没成年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你身份证是成年了”
“身份证是弄错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的真实年龄应该是17岁，明年18”
“什么？那我爸妈还天天说我没礼貌不叫你哥，你才是没礼貌那个吧！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我”
李汶珠瞬间炸毛，扯过一包纸就往顾夜身上扔
“停，打住。这也不怪我啊！而且我自己都快忘了身份证比实际大了一年”
蒋汜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呼出一口气
“所以我给你过了一个假的十八岁生日，既然这样，成年礼物就明年再送吧！”
顾夜十分好奇蒋汜会给他准备什么礼物，无奈李汶珠一直吵着闹着要他叫姐姐，连带着周文强和秦雨涵也开始以哥哥姐姐自称，弄得他没办法，只好先搞定这三位。最后请客吃了晚饭才罢休
晚上宿舍里只有顾夜一个人，蒋汜抱着电脑去了宿舍自习室准备通宵画图，说是之前的作业还没画完，明天一早要交，就不回宿舍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非常可信，但顾夜就是觉得这人是在躲着他，毕竟从来没见过蒋汜拖过作业，从来都是老师一布置就快速搞定。至于为什么躲他，大概就是真的不想告诉他成年礼物是什么了吧！
顾夜想了想还是追去了自习室
宿舍自习室很少有人，现在就只有蒋汜一个人，顾夜进去锁上门，抬手关了灯走近蒋汜
蒋汜就着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弱光亮看着旁边的人，点击鼠标准备关闭桌面上正在播放的电影。顾夜看着他的动作一把按住鼠标上的手，凑到蒋汜耳边轻轻发出气声
“不是说来画图吗？难道是在电影里画图？”
蒋汜感觉耳朵有点烫，偏头躲开，不紧不慢的关掉电影，抽出鼠标上的手把电脑装进了电脑包里
“突然不想画了”
顾夜看着假装正经的人，忍不住笑起来，热气喷在蒋汜脖颈处，蒋汜的耳朵越发红了起来
蒋汜心想:还好关了灯这家伙看不见。
收拾好了电脑，蒋汜起身越过面前的人走到门口按下开关，瞬间所有的灯亮了起来，然后出了自习室往宿舍走去
顾夜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洗漱之后，顾夜转头看着对面躺在床上的蒋汜，想起这人今天揍贾立的模样
“小家伙今天很凶嘛！”
蒋汜闭着眼回他
“彼此彼此，你也挺凶”
睡着之前蒋汜心里想着:
成年礼物暂时送不出去了，到底谁才是小家伙！
枕头旁放着一个带锁的铁盒，原本为顾夜准备的成年礼物就放在里面一个小小的盒子里，旁边还有一封来自一位素未谋面的少年六年前寄来的信，在时间的流逝里开始渐渐泛黄。